豆蔻是在两个月后被抓走的。我从一开始就有预感,豆蔻这事不会这么简单地结束。事情的罪恶面,永远都隐藏在平静的背后。人生太多不如意的事情,永远会令人感到歇斯底里,但你却束手无策,就像豆蔻的离去,以及未来林婉儿的死。
两个月后的一天黄昏,下了课我和林婉儿打从北园返回清泉湾的路上,经过到五里巷的时候,一辆白色的破旧面包车,“哧溜”一声从我们身后一闪而过,向清泉湾方向疾驰而去。
“快,我已经查清楚了,保准这次跑不了。”车里有个饥荒似的声音传出来,是个老汉的声音,然后绝尘而去。望着车子扬起的尘土,我忍不住大骂现在的世道真是无法无天了,并祝福司机老爹老娘活得万寿无疆万古流芳。
林婉儿掩住鼻子,咳嗽了几声,道,“说不定人家是有急事呢。要不然谁会在这么窄的巷子里跑这么快,玩飞车大赛啊。”然后挽住我的胳膊,一歪头,说,“对不对粑粑?”
我说,就你心地好,什么事在你眼里,都是好事,说不定是抓赌的呢。看,他们还搞便衣,防止被人识破。
清泉湾当时算得上是碎城名副其实的城中村,当年连同火葬场一起拆迁移走的传言,流传了好几年都没有结果。未经拆迁未经打理的村中小民,很多人习惯了在黄昏入夜之后,聚在一起玩几张牌,打打麻将什么的。
大多数人是为了消遣,只有少数人是聚在一起赌博的,不过玩数也并不大,单位以三五十为计,多了不会超过千元。我们楼下房东的家里,有时候偶尔也会成为赌徒聚集的场地,她从中抽取一些份子钱,乐在其中。
有一次,我下了一百,一翻牌就赢了两百。激动得半夜没睡好觉,林婉儿半夜醒来,看见我坐在床边练习摸牌技巧,一把就把我的扑克全部扔到窗外去了。
林姑娘怒火冲天,说,我说今天一个晚上看你都不正常呢,手里捏着两张票子,晃来晃去的。原来你晚上去赌牌去了。好的不学,全学一些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。
我解释说,小赌靠智大赌靠德,我只是小玩一把,又不是赌徒,别激动心放平。
她当时恨得牙痒痒,说,“黄赌毒是我们根本就碰不得的东西,你赶紧给姐姐我死了那份心情,不然有你好看。”
说完,躺下抱着被子小声呜咽。林婉儿这感情变化得也太快了,简直是飞流直下三千尺,情绪爆发急转直下。
我一拉她抱在怀里的被子,说,至于吗?不玩就不玩,也不至于为这点小事哭鼻子罢。
被子根本就没扯动,她双手死死抓住,把头埋在被子里,呜呜着说,“你答应我,以后不要碰那东西,一毛钱也不准赌。”
我支吾着答应,说不赌不赌就是,你看我长得也不像是赌徒的样子。以后坚决保证不碰,一毛钱都不碰。
“哈哈,大笨蛋,你上当啦,我好着呢。”她像只猫一样,从被子钻出脑袋,吐着舌头,“粑粑是笨蛋,哈哈。”哭是假的,那份关怀备至的心情倒是真的。
眼见白色的车子进了清泉湾,一转眼掉屁股向我们小屋的那条路开过去了。我拉着林婉儿就跑,一边对她说,看见没,向我们住的那边开过去了。
“我们赶紧回去看看,如果房东家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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