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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折腾了几多日,林婉儿大概终于死了心。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比哀莫大於心死,更令人心碎与孤寂的了。她停止了哭泣,放弃了哀求甚或乞求,知道孩子注定是无命来世间走一遭,她开始吃饭了,自己爬起来去梳洗打扮,调换干净的衣服,甚至主动要求我陪她去菜场买菜。
      “粑粑,我们去买条鱼买点肉,我们一起做红烧鱼和红烧肉罢。”林婉儿面无表情地说,“吃完饭你陪我上网看看,哪家医院比较好,粑粑。”
      这种反应令我恐惧了好几天,我甚至想到的死,想到她会不会突然做出什么破坏性的事情来,比如自残或更为严重的,比如自杀。一想到此,我就浑身有点抽搐,需要深深地呼吸几口气才能缓过来。
      自从林婉儿意识到哭泣和哀求都无济于事,那几天她就变得有点神经质了。除了不谈孩子的问题,其他的我都不敢违背她的意思,生怕再刺激到她。晚上睡觉,我总是等她睡着以后才睡去,我总觉得自己一睡着,她就会偷偷地离家出走,干出个什么我意想不到的事情来。
      有一回,我突然从疲累沉睡中惊醒,睁眼环顾四周,没有发现她,惊出一身冷汗。爬起来,一边慌乱地开门,一边低声地呼唤,婉儿婉儿。
      “嗯。”我冲到门口,借着窗外皎洁的月光,我看见她露出憔悴的脸颊来,“我在这里,在外面吹下新鲜的空气,——粑粑。”——于是我的心宁帖了,像中了邪恶。
      林婉儿在她确认怀孕后的第三天把工作辞掉了。那几天,我们唇枪舌战,她又是哭又是闹的,完全没有精力工作。况且以她的心情,和我们目前必须面对的现状,三五天的时间肯定是解决不掉问题的,工作必须得辞掉。
      我在基金公司也终于被辞退了,况且我已经厌烦了别人的白眼和冷嘲热讽。这遭遇也好像正是为了我有全部的精力处理怀孕这件事而发生的。我回到北园宿舍里去,思来想去还是打算把这事和梁大生和张谅说说,看看他们能否帮我出出主意。
      几年以后,我才意识到当初的自己是多么的愚蠢,问他们有什么用呢,整得这种事好像他们很有经验似的,而且一想到当初他们听到我说出这事以后,他们一脸关怀备至和佯装震惊的样子,我就来气。
      “呵呵,小伙子不好好读书,终于搞出人命来了!?”张谅和梁大生两个人不约而同,说出了同样的话,完全是在讥讽我。
      “妈的,你们良心被狗啃了?兄弟遇到这种事,你们还要看笑话?”2006年的假期,我横刀立马,橡根棍子一样矗在碎城大学北园115宿舍的水泥地上,抱着胳膊质问张谅和梁大生。
      梁大生躺在床上,眼皮上翻,像一只即将昏厥的饿狗,拍着肚皮“哼哼”了两声后,用低沉的声音道,这种事我没经验,你问张谅,她最近和柳柳打得火热,估计有门路。
      张谅沉思了一回,缓缓地道,别听这家伙瞎说,我谈恋爱又不是生孩子,有狗屁经验。但据说吕定换了好几个女人了,听说还搞出过“人命”,后来都找医院做掉了,他可比你有经验多了。你回头打电话问他,他肯定有门路。
      吕定在外招蜂引蝶,我也听说了不少,只不过从没向他求证过。这事没法说,就像你吃喝嫖赌一样,你不可能追着别人问,有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情。但没得犹豫的时间了,回头赶紧给吕定打电话,旁敲侧击问他关于这方面的事情。不说便罢,一说他就和我急了。
      “谁说的我有很多女人?我清清白白一个人,有女人是真的,但谁没有过一两次风流债?”吕定在电话那边悠悠扬扬地说,末了,他低声道,“李絮我跟你说实话,我现在并不在老家,我和我女人就在碎城呢,放假时候我跟他们说的回老家是忽悠他们的,我有那么傻逼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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