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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怨遥夜[2/2页]

公主薄幸 心上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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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花生长,二百年后方从西南茶道进了大燕,燕阙毗邻西南,捷足先登,才育得这满园的茉莉。”
      永清揉了揉额角:“我说了,不要这里和我打禅机,有什么说什么。”
      “阿姊!”永乐高声道,“我是说近水楼台先得月!你与许公子相识得早,但此一时非彼一时,他早已离开朝京了,你还是不要强求他,免得以后伤了你的脸面。”
      亲耳听到她的意图,永清倒更为平静了些,只是永乐对许长歌的这种执着让她觉得有些不可思议。
      许长歌很好,可是怎么值得一位公主狰狞她绝色容颜,甚至可以容忍狠毒的母亲给她的姐妹下毒手?
      她摇头:“一个内宫都见不了几回的男人,值得么?”
      永乐冷笑道:“阿姊说得如此清高!你不也是为了他眼巴巴地追到燕阙来么?”
      仿佛嘶得一声,这句话狠狠地蛰了永清一口。
      她的冲动,她的愚蠢,在前生惩罚她,今生还不放过。
      她承认:“对,所以我感到羞耻。我如今认为他不值得我千方百计地去争。”
      永乐不料她如此说,迟疑道:“你的意思是,你不和我抢,你不要他了?”
      “我没有这样说过,只不过我不会主动用你娘对付我的手段,对付你。”永清推开杯盏,她不想在和永乐这样纠缠下去了,到了与蘧平通信的时候,她当回去准备一二。
      “你——”
      永清方下亭阶,回头望着她:“只不过,别人不要的,便是你的了么。”
      “是。”不料永乐无比笃定,她站在高台之上:“因为我们是大燕的公主。我承认,永清姐姐,你的舅家比我强得多,我光明正大,争不过你。但没有你,这天下恐怕没有姜家女儿得不到的男人。”
      “你在宫里真的很闲。”
      永清丢下一句,便头也不回地转出假山石林,去寻远远静候的苏苏等人。
      但她莫名地为永乐那句话悲哀,若不是前世被害到性命尽失,她恐怕也和永乐一样。
      她们拥有着大燕皇室的这般尊荣与权力,却用来追逐春闺梦里,尚且不知虚实的情郎。
      她现在一想到曾经的自己,恨不得掘地三尺给她立个衣冠冢,时时警醒。
      丢人,真的很丢人。
      冰绡巾帕覆上眼眸,丝丝浸浸的寒意纾解了烧上额头的羞恼。
      她没有察觉,假山嶙峋回转之处,一丛芭蕉舒叶如盖,蓊绿招摇。于其阴翳之下,一个颀长身影不知静立了多久。
      正奉职于太学的会稽侯胞弟林迩恰巧路过,瞧见熟人,一眼认出这不就是名满两京的许巽许长歌么,开心招呼道:“长歌兄?你也是讲经结束,来此散心吧。”
      “林小侯爷。”许长歌侧身温尔一笑,仍在芭蕉阴下,恍若凝思。
      西京人皆道长歌公子温润如玉,林迩却总有错觉,仿佛这块玉阴沁沁的。
      林迩只笑道:“我哥才是侯爷,我哪算得上。许兄实在抬举我了——更何况,人人皆知蘧皇后独女来了西京。尚主者,必列侯,我看,许兄封侯,才是指日可待。”
      他以为自己开了一个颇合时宜的玩笑,但许长歌既没有笑,也没有大方应承。
      许长歌淡淡道:“我已蒙陛下错爱多年,妄承公子虚名,行走内宫,焉能加此厚泽?”
      言罢,许长歌走出蕉石丛间,阳光下他的眉眼舒展,长眉飞鬓如玄雀舒翅,英气浩然。他对林迩歉然一揖:“巽奉诏值夜,还要报备下月飞廉观五经辩义之事,不能陪小侯爷游园,还请见谅。”
      许长歌话落,林迩才察觉到公子这个名头对于他而言是多么微妙。
      《礼》中爵分五等,公侯伯子男,但大燕从不授公爵,只封列侯,许长歌父亲被追封了一个冯翊公,世人皆呼他一句许公子,但陛下丝毫没有让他袭爵的意思。
      西京之事,倒真如他长兄所言,一池鱼龙,虚实莫辨。

第9章 怨遥夜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