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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 与寒枝[1/2页]

公主薄幸 心上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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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天上月亮纤细如钩,地上永清的影子也瘦瘦长长。
      此时夜已极深了,宫庭安静得紧,各殿檐上风铎,在风过的时候会寂寞地响。
      她一边走,一边盯着自己的影子,突然觉得不对劲,月在中天,她的影子怎么会这么长?
      她一回头。
      许长歌提着灯,跟在她十步之外。恰好地,不让他的影子覆上她。
      她蹙眉:“你……”
      许长歌歉然一笑:“我与公主同路。”
      她无话可说,但好像没有之前那样担心横遭不测了。
      脚步也不自觉地放缓。
      许长歌的影子也渐渐地越过了她的影子。
      她默许他自作主张并肩而行,但仍是郁郁的沉默。
      许长歌道:“公主好像很讨厌我。”
      她的抗拒竟有这么明显。
      永清只是几乎本能地逃避,一看到他,就会想起前世苦涩的少女期盼,和它招致的惨痛灾祸。
      她问:“我听说侍中如今也兼任太学博士。”
      许长歌颔首:“是。”
      太学生已经天下儒生中的佼佼者,博士更是非名流大儒不可任。侍中则是皇帝亲贵宠臣才能当。这两个官职,旁人肖想其一,便是春秋大梦了。许长歌十六岁便拜了侍中,如今又兼了太学博士,前途确实不可限量。
      “侍中确实宜为人师,我记得,《左氏春秋》也是你带着我读的。”她莫名轻叹一声。
      “我还以为,公主已全然忘了我。”
      永清停下脚步:“我记得。可我也记得,‘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。”
      许长歌侧过身,眸中似有疑色:“我何璧之有?”
      不待永清出声,他将提灯放到她手中,笑道:“若公主觉得我有怀璧,不须公主来伐,长歌便双手奉上。”
      可你给我的只是一盏灯罢了。
      她还是不敢看他,只盯着灯上的小篆书,低声道:“侍中本身便是他人眼中的连城之璧,我才是那个无能相守的匹夫。”
      她的脸颊和眼眶被风吹得发红,她还是把这句话说出来了。
      许长歌想来是不会懂的,他说不定会觉得灯下少女矫情扭捏,迎风流泪,莫名其妙。
      不料他却说:“公主是担心永乐公主和赵夫人。”
      永清愕然抬头,不慎对上他一双温柔澄澈的眼睛:“你……”
      “我有一件事颇为不解。”他语气认真地问道,“既然我已是公主认定的怀璧之人,为何公主说不值得千方百计争取?”
      这是她之前和永乐说的话。
      永清的眼泪瞬间干掉,她倒退了两步:“你……”
      许长歌却得寸进尺:“而且,为何公主因来寻我而感到羞耻?”
      这句话彻底让花容尽怒:“你偷听!”
      天底下怎么会有这样的事!
      她一把夺过许长歌手中的灯笼,快步将他甩到身后。
      许长歌的影子却依然不紧不慢地跟在她后面。
      “陛下确实曾属意择我为婿。”
      “他也曾经暗指永乐公主。”
      “但我同他说,昔日朝京宫中两小无猜,巽已许誓,他日仕宦成业,即迎永清公主归。君子之诺,纵是总角所发,也当终身守之。”
      她一点也不想回头。
      即便是两厢情愿,也给她带来了这样的灭顶之灾,如今她羽翼未成,尚受他人掣肘,哪里敢分出心思重温青梅竹马。
      剖白殆尽,许长歌也沉默了。
      小公主提着灯笼走在他的前方,照得她衣上蹙金花朵流华烁彩。她带着怒气快步疾行时,仿佛又回到了朝京的时候。天高皇帝远,从来没人强求她女则女训一类的东西,她在皇城中永远是风火横行,恣意欢笑。
      如今她的背影于此深宫,再无万人簇拥,虽然倔强高傲如故,却难免显得只影伶仃。
      “永清。”他说,“你可记得,‘匹夫无罪,怀璧其罪的结局?”
      她的脚步还是没有停下。
      他续道:“虞叔为避祸献璧,虞公仍贪得无厌,再求其剑,虞叔忍无可忍,曰:‘是无厌也,无厌,将及我,出兵讨伐虞公,使虞公出逃共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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