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 赵夫人察觉到皇帝的变化,惊异于许长歌的话竟有如此起死回生之效,也暗恨他竟然站在永清那边,哀声向皇帝:“陛下——”
然而永清的声音却更响:“父皇!”
皇帝煞气渐弱去了,不免被吓了一跳。
永清一幅铁骨铮铮:“父皇恤惜女儿,但女儿不愿莫名其妙落了嫌疑,如今父皇既说不会让任何人含冤受屈,女儿便要饶舌一辩了。”
皇帝皱眉,却仍然点头:“你说。”
永清得此东风,便要反客为主了。
“其一,女儿尚未出阁,甚至在听赵夫人和刘常侍谈话之前,都不知高?主子嗣,根本不会以此妨害父皇;其二,若真是女儿做的,何不埋在赵夫人院中,偏要埋在自己院里惹来嫌疑?”她脸上逐渐显出了犹疑之色,“其三……父皇,女儿说其三之前,可否请您答应一件事?”
皇帝狐疑:“你先说是什么事。”
永清款款而拜:“请父皇答应,无论我说何人有嫌疑,皆宽恕了她。”
“你知道是谁做的?”他惊讶。
“此物之主,则是此案之主。”永清捡起那张被皇帝打落地面的冰绡巾帕。
赵夫人隐觉得不对,却不知她到底指的是谁:“公主在说什么?”
永清目光落在她脸上,又轻巧收回,下定决心般道:“女儿本不想说,但如今,不得不说了。天下皆知,西域冰绡皆贡燕阙,燕阙冰绡则尽入飞香殿,因而宫中用冰绡者,唯独赵夫人与永乐妹妹。女儿入燕阙以后,用度皆出少府,所得赏赐,皆有记录,女儿从朝京带来的箱箧玩物,也皆有登记在册,如父皇疑心女儿,请取册比对则知。”
赵夫人心中惊骇,一时竟不知那冰绡巾怎么落到永清手里,只得反问道:“公主难道是指妾身设局害你?”
永清心想,难道不是么?
但她摇头,这件事远远扳不倒赵夫人,她又拜向皇帝:“父皇,女儿当然不会以为是赵夫人设计。因而思来想去,这件事大抵是永乐妹妹害怕赵夫人生下弟妹,夺得母爱,才出此下策,此物早埋在撷珠阁中,只不巧女儿住进去了。”
赵夫人忍不住掀开被子,几乎要下床来,尖声道:“你在胡说什么!”
永乐吓得摊在地上:“父皇!不是我!她血口喷人!”她哪里知道,竟然最后会把她卷进去?
赵夫人已经大汗淋漓,不带掩饰地瞪向永清,但永清轻轻提醒她,切莫着急跳墙:“夫人,铁证在前。但父皇已说了,不会追究。更何况永乐妹妹,只是小孩心性,也是无心之过。难不成,是她是刻意陷害我,还是刻意咒诅夫人?”
赵夫人如被永清一棍蒙头,打得措手不及,她如何也没想到,当初对永清的吝啬和刁难,却让账册成了铁证。
皇帝的目光逐渐失望,他确实考虑过是人栽赃陷害,但他不能接受是自己的宠爱的妃子和女儿设局。
赵夫人决定以皇帝的信任,抵死狡辩:“陛下,妾身发誓,永乐绝不是心肠歹毒的孩子,她向来孝顺,飞香殿里常用冰绡,公主使人取来也未可知。”
永乐被这么一点醒,如得救命稻草:“是的!父皇,我想起来了,我常用冰绡扎笺,曾经递了一封给永清,她一定是调换了包着玉像的东西陷害我!”
永清立刻问:“你觉得我换了什么?”
永乐怒目而向:“那个东西原先不是用油纸包的么?我怎会——”
赵夫人听到这句话,纵是她已一掌扇到永乐脸上,也是覆水难收,无力回天了。
第17章 鸿固原[2/2页]