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乐也戛然收声,她捂着脸上红痕,望向窗外的许长歌。
霎时一寂,皇帝只是脸色阴沉,却并不动怒。
赵夫人心知,摆的这盘棋已经彻底完了,两滴清泪不知为何而哭,对永乐道:“你怎么这么糊涂!妾身竟教出你这样心怀嫉妒,陷害姐妹的女儿!”
永清如今也可作壁上观了。她静静看,赵夫人如今还是觉得陷害姐妹的名头,总比诅咒皇嗣来得轻松。这也理所当然,毕竟她实在不如永乐受宠,皇帝失望,也不会重责。
永乐被长甲划肿的嘴角微微抖动,她的目光仍死死定住:“不是……”
“不是,还是什么?”赵夫人跌跌撞撞下床,抱住她双肩。赵夫人如今是要丢卒保帅了。
永乐望见母亲威胁的眼神,什么都明白了,含着泪跪向皇帝:“女儿糊涂,知错了,任永清姐姐处罚。”
永清也蹙起双眉,叹道:“永乐可以不善,女儿却不能不悌。若父皇要秉公而断,女儿无话可说,但若父皇容女儿说几句,女儿求父皇宽恕妹妹。”
想让她在阖宫面前咄咄逼人,没门。
皇帝也讶异,这和她刚刚据理力争的模样完全不同,但她能给自己台阶,也下得痛快,仍不免疑心道:“那你不觉得委屈么?”
“适才女儿为证清白,实在着急了些,女儿也有不对。但如今父皇相信女儿为人,女儿已不委屈,”永清落落大方,“但是,还希望父皇能准许女儿几个心愿。”
“你说吧,合理,朕皆准。”皇帝眼下,他昔日的爱妃爱女尽成恶人,却哭成一团,瑟瑟可怜,满宫嫔妃和外臣尚在旁观,若要偏心,未免显得让众人寒心。好在事主乖觉懂事,让他挽回几分体面——他不免觉得这个女儿更是顺眼。
永清道:“此事女儿无辜,但若非女儿住得近,惹恼了妹妹,也不会有这番风波,所以女儿请父皇准允女儿搬出飞香殿独居。”
皇帝不得不想起,一开始,赵夫人就不愿意永清住到一起。心中又有几分失望,答应道:“准,前几日正好将兰林殿收拾出来了,你便去那吧。”
永清又道:“之前让所带箱箧财物,移交燕阙少府,女儿如今不免害怕,请允许女儿自己保管。”
皇帝有些犹豫,那可是一笔巨富啊。
永清垂下眸:“女儿最后希望父皇不要将此事外传,以免损伤永乐妹妹闺誉和赵夫人清名。”
皇帝听了不免动容,只觉她伶仃可怜,刚烈至柔,最后答应:“皆准。至于永乐,暂罚三月禁足思过。”
赵夫人咬牙,这小贱人尽会装乖。如今阖宫嫔妃和紧跟她们的内侍婢子俱在,连太子和许长歌都在一旁,朝内朝外还会有谁不知?原本安排让永清声名俱丧,软禁起来,任她拿捏,结果反而让她亲生女儿遭了此难,一口恶气活生生地憋在她心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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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8章 新田契[1/2页]